唯岩永固。

关于

「台风」艮岳

模拟审讯互换梗来自沙夜太太的《蛊》_(:з」∠)_原谅我手机不太明白怎么艾特……【抱头蹲】

我我我想炖肉来着!麻鸡然而现实总是这样残酷……别问我这算不算肉汤,也别问我写的什么鬼(。

看不明白的话,文最底下有解释//


“你来。”

他的老师正坐在那深黑厚重的铁椅上,干净整洁的白色衬里从领口露出一截,整个人都像埋在阴影里,窄瘦的双肩无端显得薄弱。

眼稍儿斜斜上挑,劈开的绀桃般泛着红的眼尾,竟带着几分莫可名状的艶。

明台使劲摇了摇头,微发润的气息便蜂拥着灌了进来,从槛栏式的监窗下,翻出撩人的水色和墙角腐烂的霉味。

老师。

吐真剂带来针扎似的头痛还没消失,那仄平两声唤就已不受控制地从喉间冒出,压在阖闭的薄唇后面,咽成一声细细的鼻音。好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狗。

南柯一梦。

记忆停留在睁眼的那一刻,天顶广明灯刺目且狰狞地张扬着,刑械齐全的小小一间审讯室,被往复折射亮如白昼。

穹窿净彻,洗练一新。

明台上前,将皮质束具扎到一个略生疼痛而不至留下印迹的紧度。从始至终他都是静默着,手法娴熟凝炼,就像早已在胸壑推演千遍。落在椅上人眼中的目光陌生而平静,漆黑的眼底暗色愈沉。

王天风只是看着他。从容不迫,饶有兴味。

“老师……我想您了。”

平铺直叙的腔调没有半分波澜地响在落针可闻的空气中。

王天风小小地变动了一下姿势,嘴角扬着一抹笑。

明台的呼吸蓦地一促。面前这个人,同他只有咫尺之距,伸臂一捞就能将一切翼翼徘藏的隐秘话语尽数倾泻,那些明朗的晦暗的,殪烂在骨子里的,到最后也没来得及说出口的。

于是那缓慢流动在眼眸里最深的东西越发露骨。

“老师,”他低低地说,“我想您了。”热烈的目光剜着那人碎红的眼。

这是害他辗转难眠的敬重恩师,他镂骨铭心的衷曲恶怨,他恨不能生寝皮血荐蓐的背叛,他——

他不肯承认的失去。

明台张着一双手,蜗牛那样慢腾腾地挪到那人掩在军服立领下的颈边,既像用力,又似在温柔地寸寸摸索,仿佛非要寻出一道蜿蜒的伤痕。指腹过处的那截颈子平滑温凉,动脉中搏动的血隔着一层皮肉槌击他收紧的手指,带着活人的温度。

“我想杀您。”

似有若无的叹息穿透了稀薄污浊光怪陆离的时空,精准不颇地轻轻落到他耳里。

老师仍在看他,和无数个夙夜晨昏站在旧城墙改制的门楼上,远远望着他不假思索地扣板换匣一样。湖湘烟笼云罩的长空总有暾亮的太阳凌驾云层,映上那对藏着冷峻萧杀的桃花眼,会看见一淖薄金温柔宕开。

老师给别人的评语永远是相欺相夺,分功生隙,可一到明台这里,就全然变作了相辅相成,旗鼓相当。

“那是假的,明台。”

老师嗤笑,明台霍然矫首,耳边却什么声音也没有。王天风静静地抬着头,一言不发,定滞的目光自下而上地俯视他,通彻明冷直刺人心。

“老师,您……”明台深深吸气,将自己代入一个尽职审问的角色,这并不难,称得上唾手可得。声带振动产生的嗓音沙哑低闷,像细细密密洒满一地的砾石,眼神凌厉而险恶。可他刚刚开口,竟发现自己说不下去。

烧在铁笼子里没干透的柴炭毕毕剥剥炸出几点火星。

他想起自己刚入军校的时候,初来乍到憋着倔气,掐架私斗违反军纪的事没少干,明家捧在心尖上娇生惯养过了十多年的小少爷被铁柄话筒一敲,立时瘛厥了过去。

醒来时老师坐在他床边,碾着绯桃的眼前所未有地清晰袒露在他面前。

明家少爷呆呆愣愣地瞧着王天风,直觉内里潜藏的失望和带有放弃意味的寒峻稠秾欲滴,心中一股委屈登如滔浪般裒集江海。

他跪在大雨里,大声求他让他留下,抱紧老师的手满是泥泞。

明台喉中挤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困苦低吟,王天风仰着稍嫌苍白的脸,目光温和地凝视他,腕上戴着不久之后就会摘下相赠的瑞士表。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接着开始不自觉地回忆渗出皮肤的血珠的腥味,掉到嘴唇上,眼睛里,微有一点涩和苦,温热灼人仿佛探火取栗。

以及卷在舌间的刀。

就那么薄的一片,划开颈项照样轻而易举,毫不留情。

覆水难收。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你的上线是谁?”

明台锁着男人的目光,张开嘴,声音低缓地问。

“在哪里接头?代号是什么?”

他一句一句衔接不顿地说着,语气精妙宛如机械。

王天风耐心地等他说完,眼角漾着一模一样的笑,轻轻回答:“艮岳。”

艮岳。

“宋徽宗作《艮岳记》,乞君上万寿,愿家国安康。”

“老师,我知道。原来老师也读过地理志?”小少爷巴巴地跟在老师后面谑笑一阵,赶忙用手臂护着脸。

军制靴扭转着粗糙的硬石地板,噶喇一下,继而重重一顿。

“衣冠南渡,青衣次酒。山河破碎,国将不国。”

干净的天光罗织在那人笔直的背脊上,播撒作网。

“老师,我曾那么信任您,”他顿了顿,“您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眼里的晴暗开始扭曲,胀痛跃上颞颥。

下一次,明台。他甩了甩头,试图拨开遮住视角的留海。光线汇聚成一簇,照亮老师柔和下来的眉眼,他伸手捏着他的脸,说,别再落在我手里。

到底一朝身去不相随。

他回过神,王天风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坐姿端正,像一竿修竹。

静默凝冷,缄口不答。

老师是凉薄之人,他一直都知道。

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明明是特别的那个,是被王天风亲自从机场截来、他亲口承认最心爱最看重的学生,难道和别人没有半点不同?

明台在他耳边重复,眼里黑黑沉沉的,满是绝望:

“我那么信任您。”

谎言就像蛇尖却软的舌信,沾着毒,勒住脖子,边说着甜言蜜语,边慢慢收紧。军统的叛徒对待他的学生们一视同仁,可惜在最是看重的一位身上失了手,回蛰让两人皆蒙灭顶。

明台并无哀毁,只恨何必最后掐住他下颔,硬要留他一命。

“我怀疑您,可我不想让您去送死。”

他回忆着仓库里自己说话的声调,同时拽下了老师胸前的领扣。

绸缎一样细腻绵长的热度打红了一面。

老练的伪装者冷静得几乎冷酷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颤动,像遽碎的湖面化开久凉的春冰。

“明台,模拟结束了。……你放手。”

“有人这样过吗?老师,”明台不再是那个胆怯懦弱护着漂亮羽毛的明家少爷了,他只消稍稍用力,就能扯裂那并不精致的衣衫布料,“有人这样对过您吗?”

戎装青年眼中有幽澜的深光划亮,他一手摁住王天风的右肩,一边欺身压上,放肆地吻了过去。

莫若说是咬。他恶意揣度身下人挣动时无心的回应,滋生的阴暗结出了番木鳖甘美的果实,很快就漫着道道甜腥。

明台猛地放开他,去解他的衣裤。

王天风皱起了眉,凌冽的双眸蒙着料峭春寒,极是严厉。

“明台,放手。”

他促声喝止,嗓音竟似在喘息。可明台再也不是那个他一抬手就立刻护住头、怕他敬他听他话的孩子了,那样一个人,早已困死在坟茔枯槁埜蔓蜂生的乱葬岗里,五年十变炎凉。

明台压狠了王天风就要蹬他的双腿,眯起眼针一样盯着老师的面容,锁锢的眉宇,伸手帮他揉平。

很少有人知道,曾经叱咤风云的毒蜂气息却不悠长,身体也算不上好。湿热的红色更深更重地围着细长眼尾,仿佛有什么人手执朱笔,为他精心描了一圈。

想看他哭泣的样子。

“老师——我如今还喊您老师。”

“您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胡乱弄了几下,便把手移向尾椎,干干涩涩地往里探。他直视王天风隐忍着埋下的脸,眼中潮湿一片。

这不对。

说不上哪里让他发悸,也不管不顾地搅动手指,动作粗俗不堪,偏偏落在眼角眉间的亲吻细腻温柔像要融化开,跟佐酒女郎耳语情话般的旖旎缱绻。

他才刚进去,王天风就已经受不住,半闭的双眼狠狠阖上,遮去一帘水色潋滟,像一把青铜钟声声敲在心底。

咸湿的泪水划过扬起的头颅,入口冰凉。

太阳过了头顶,隐没山峦。银盘散漫的月色终于从逼仄的人窗檐挤来一缕,在他被汗浸透的背脊摔成块块。

他猛然记起那一日,也是一般的光景。

空旷的操练场只有残火勾描干木的噼啪声。

“会想念这里吗?”

“会。”

“这里的人呢?也会……偶尔想起吧。”

“会。”初出茅庐的毕业生还是个毛头小子,浑身长了刺儿一般拖长了音,笑眯眯地瞧着他被月光洒了满肩满鬓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补充,“除了您。”

“好你个混小子,”王天风笑骂,“还一枪衔恨?”

明台按压着他的肩膀,动得很快。凶狠的回旋往复却倏尔低下了头,他用力的、近似凄凉地瞪大了眼,绝了堤的泪不听使唤地涌出眼眶。

风一吹,干涩得有如千刀在剐。

或许再见面,就是你死我活。果真一语成谶。

“明台,”他的老师动了动手,无奈被皮具束缚,只能绷紧了经络。明台下意识顺着他的声音看,陷在他漆黑水润的眼里。

他恍然看到那眼面上映出的自己模模糊糊,似去经岁。当年一腔血热淳明诚善的年青人抱着精装书,隔着条廊道唇一扬,在朝他笑。

终而一声轻叹,“放手。”

明台终于注意到了老师腕上的手表。乌云啱合,好容易现身的月色又式微下去。

“老师……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问他。口气轻小,翼翼加意,尽是哀衷。


地转天旋。

针管里残留的药味沉沉地拉着眼皮。

刺目的白炽张扬狰狞地一齐映射,盘桓在半晌睁不开的眼前,将他遍体的伤痕照得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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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汪曼春的安利做梦回到军校的脑洞……看到王老师玩高强度动作游戏没摘表顿时明白了,回神梦醒药效褪去,没了。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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