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岩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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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驷仪/微青山松柏】元龟

这是一次编导作业,三个词一篇文章的那种orz数学课放飞产物,无文笔,脑洞清奇慎入(。

        兔走乌飞,星移物换,昔日那个野心勃勃的公子王孙,已经无可挽回地变成刻下这位二竖子缠身的失救者。他即将失去生命与被生命所临时占断的附属品——国家和子民,及为之呕心沥血筚路蓝缕廿七年的勇气与决绝。他再一次变得雄猜、忮刻而多疑,威严尊贵的容颜在得心应手的纵横捭阖中磨光峥嵘棱角,和他那方步素秋便过早死去的先考一样,鲜活的心脏正在日渐皱缩,直至彻底消失,剩下肤腠下空荡荡、血淋淋的外壳。
        他屏退仆婢侍从,奋力搬来两只隐囊加诸腰背,摆移双腿垂下榻沿,干枯的五指沉甸甸地压在迎枕面饕餮纹高挢的脖颈上。绣工近乎道,目瞠口张,溜圆的眼瞳在琰琰烛檠下微微闪烁着,泛出一层毫无生气的碧青亮光,好似一条行将扼毙的鱼。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下令传唤俟候已久的嫡长子。就在他的对面,那幅挂满灰壒的提花布绢被重新揭开,露出来的铜镜默然无声,冷眼旁观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尚还年轻的太子沿悬于顶的白璧、钿于地的玉砖一步步向他的父亲走来,因对前路的无知而惶恐、而茫然、而难抑猜测,并因那不切实际但终将实现的幻想而兴奋、而渴望、而热血奔腾。他跪倒在他足旁,以子对父、臣对君最恭敬卑微的姿态,以青春无瑕之身搌手加额,顺服地贴于病人膝侧,认真且无比虔诚,等待着国君对储副最后的教诲。
        “我已经活不长啦。”秦王想了想,问,“在我死后,你将如何对待我的相邦?”
        太子顿首:“儿定不负父王的愿望。”
        秦王沉默须臾,抬手抚到他腮边,轻轻摸上那扎束在发冠里整洁的鬓角,用一模一样的口气又问:“荡儿,在寡人死后,你将如何对待寡人的相邦?”
        太子竟浑身一颤,猛地仰起上身,毫不避讳地迎上迟暮老人瞆眊的双眼,目光灼灼,焕焕然若甓社明珠。他高叫道:“父亲——王上!”就再度深深跪拜下去,沉重叩颡。
        秦王重睫长久注视着儿子的绀鬓白面,簷牙上吊着的铎铃如充耳黈纩,在他耳侧不厌其烦地珰珰作响。在这一瞬间,一种奇异的重叠感包围了他,让他不得已抬起头,斜斜遥遥看见镜子里映出的场景,明君贤王枯坐在腐烂的织锦上,孤臣孽子跽于君王的足旁。镜内的面孔为烛影动乱,在他混浊晦暗的睛目中,可见惠文君元年的自己身姿挺拔,如一竿剥去箨龙的翠竹;苟活于现世的他却已白发苍苍。
        他别无选择地闭上眼,平生万事从他眼前流淌而过。他叹了口气,终于流露出一抹沉浸在回忆时所特有的微笑来。秦王驷用手托起太子荡的臂膀,说道:“先君曾经像这样握着我的手,将我托付给他一生中最信任的人。”嬴驷指了指他们身旁的铜镜,“你看,就在这里,就在我的面前,我只需偏过头,就能从那面镜子里看见父亲望向他的眼睛——父亲甚至真的想要把君位禅让予他——这是你所不知的。”
        太子依言侧目看去,却只看到了层层尘埃下的一片漆黑虚无。
        “他把匕首埋在心里,站在旧时代最后一个结点上,看起来遥不可及。”秦王仍在旁若无人地回忆着,叙说的口吻温柔而缓慢,“他刚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尚未降生,因此无从知晓是什么让他选择了父亲;而他死去的那一年我已经十九岁,有幸目睹了一个人对我的国家所可能产生的全部忠诚。”
        太子静静听他说完,这才转过脸,双手按压着麻木的膝关,询问道:“那么,您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
        窗外忽然惊起风雨雷霆声。嬴驷张开口,却又停顿下来,侧耳倾听片刻,回答道:“我在十九岁的时候,杀死了先君的圣臣,第二年有新生的婴儿说着:秦且王。你平素不喜欢相邦,若是觉得他不堪一用,那就请他留下来永远陪伴我吧。”君王的声音渐低,渐渐轻虚下去,“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秦惠文享国二十七年,悼武立。武王元年,具革车三十乘,入张仪之梁。仪相魏一岁,卒于魏。



让我解释一下,惠文想起当年先君要商辅佐自己,结果自己杀了他,有鉴于此临终前惠文故意告诉武王他想把相邦留在身边(让他死),所以武王像年轻的惠文一样反其道把相邦赶了出去。
*纯属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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