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岩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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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风崩坏】古风三十题(1-4)

文风崩坏人设ooc诗词穿越……本来想发糖但是题目不让发所以想虐也没能虐上【有什么不对】,慢慢写鬼知道什么时候能填完,以及以及总之渣苏白慎入!【掩面跑】

啊对了别问我第三个写的是什么……看到明相崽砸的词瞬间瓦特了好吗!(。


1、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渭水是温热的,流淌着秦地的春风料峭,暗波冽冷,入骨针砭——然后一丝一缕地、抽丝剥茧般的,被新生的朝阳吞噬。

咸阳。咸阳。无终光煌。

他也说不好为何,分明是要从乐游原绕到终南山踏青,眼界微醺便到了这里。

向来时路上踮足望去,那亭台楼阁雕梁粉壁,青璅琦疏扶疏檐霤还是……太平公主所建啊。

一年前脚下这片土地站过他和另外一个男人,那人有素白的衣袂与浅浅的一圈深色衣缘,眼大而巽顺,说好带他来远眺乐游原,却只扭头望着他痴痴地笑。靴子陷入湿润的泥土,拔出来还要费少许气力,泥与吹烬又复生不知多少岁华的枯荣草纠绕着靴面,似要将这一刻永亘隽留。

却忆年年人醉时,只今未醉已先悲。

他低下头,循着模模糊糊的记忆,在早已平展的草面用力跺了跺,留下两只新生的印迹。

——来来来狄仁杰我带你去个偷窥太平公主的好地方!

——渭水穿南,嵕山亘北,山水俱阳,谓之咸阳。古秦国有首歌你知道不?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我唱得差你也不是不知道别瞪我。

——瞧你这身板也操不起矛戟,我们同袍是做不成,同衾总是可以的嘛。哎哟喂!

——啥你问我这里怎么看得到乐游原?狄仁杰你智商下线了吗这么久都没察觉出我在逗你玩儿?……啊不是我是心疼你工作太久!真的!

狄仁杰看着回路的方向,大唐那轮血红璨烂的落日正慢慢隳落,沉入长安城高高厚厚的西墙。

一年就是隔了一辈子。


2、惟将终夜长开眼


“狄仁杰别老愁眉苦脸的,笑一笑,多好看。”

白元芳伸手使劲揉了揉他眉间深深锁起的结,垂眸来看案上用镇纸压住的文稿。

“臣欲闻奏,似为逆人论理;知而不言,恐乖陛下存恤之意。*……?三两行字你就磨叽了大半夜?”白元芳一脸不可置信。

狄仁杰抬头看了他一眼,挥开还粘粘腻腻娑着自己前额的手指,迅速低下头去。

“兹事体大,又是十恶之首,搞不好会丢了性命……你不懂。何况……”

就此住了嘴。

白元芳笑眯眯地任由他使性子,手腕微翻,轻易抽去了他指间的笔。

“何况甚么?”剑客托起书生略显瘦削但出乎意料触感很好的臂肱,眼中笑意更浓,“我是不懂,只知道我们该休息了。”

狄仁杰记得那时自己为他那句“我们”激得一个踉跄。

盥洗用的清水已然冷透,但他不想重新叫来僮仆,便伸手摘下栉巾,在水里浸润打湿。冷气顺着敷住的眼眶直往深处钻,像一条嘶嘶吐息的蛇,优容轻慢又迅捷无匹地在瞳孔贯出窟窿,进而肆虐血肉脊髓。

后来他还是在榻上轻轻说出了何况接下的句子,说完看着一旁满眼满溢的揶揄,恼得只想往人肩上咬。

何况……我是万万不想牵连到你的。

狄仁杰歪着头想了许久,勉勉强强拼凑出那人斯时的表情不甚满意,接着想到他莫名其妙地开始念的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

江河东流,斗柄南指。终是三魂七魄同归了北邙,骨作坌尘。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水冰得割到了手,狄仁杰丢下巾帊溅得规整的中单一片墨点似的洇开的水痕,望着擦得锃亮的铜镜悄声应和。

然后狄仁杰抬起袖,学者他的样子,揉了揉自己微有些蹙起的眉峰。


*《全唐文.奏从越王举兵诖误免死表》


3、十年踪迹十年心


“红罨画衫缠腕出,碧排方胯背腰来。

“旁收拍拍金铃罢,却踏声声锦袎摧。”

“这柘枝舞……呵,比不得杭州的……红铅拂脸细腰人。”

狄仁杰冷静地看着他醉得大声叩案而歌,脸上飘着两抹可疑的红晕。

“你说,是也不是?”

从鼻腔里勉强挤出了个单节权当回应,狄仁杰想的却是,桂枝妄举手,萍路空劳生。

说道杭州舞,倒是上次左迁后他二人乘着休沐的日子,赁了辆粜米的车办好路引且一路赏玩去的。东南形胜,虽不比西子扬湖空灵毓秀,也总有独到之处,譬如这柘枝,白元芳开开心心拉了他去见识,霎时就被绣帽珠稠缀迷了眼色。

于今细想却怎也想不起来了。

归程绕到灵岩山,屐袜印在响履廊被一代代人擦拭得愈发平整光鉴轻而薄的木板上,咯噔咯噔闹得像马蹄重重轧碎枝干,或是石子激起潋滟千重,清光水渌漙沱而下,似画如屏。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

“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他抓着他素色绣有精致暗纹的袖子,唇边牵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还是这个吴王,于香山种香,使美人泛舟于溪以采之。你道那是谁?”

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

白元芳认真地想了想,说:“夫差?”顿了半晌又极严肃地问,“那美人……怕不是文种罢。”

两人没憋住,一同笑了起来。笑声撞在廊壁棁饰上,一层一层跌宕开又缱绻累叠在了一处。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赖倒了便扒着自己衣裳不放的白衣剑客忽然呢喃让他心惊,旋即电光火石般沉进心底。狄仁杰瞅着人闭得死死的眼没奈何,轻叹一声吃力扶着他往内间踱去。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狄仁杰想想觉得不对,遂踮脚凑到他耳边恶狠狠地说:“这么喜欢悼亡词,我把你扔这儿自生自灭算了。”


4、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他梦见他飞扬的眉,巽顺清朗的眼,微微上挑的促狭而又孩子气的笑容,固执地抓着自己的手时掌心那令人贪恋的炽烈的温度。

他梦见他们互相数着对方鬓角的霜发,伴着天际鱼肚发白河汉垠远,一点一点慢慢地老去。

像活着一样,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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