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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毒无比】长春(赵光义×赵普)

全文走底部和评论区链。看了北邙太太的新文鸡血一番撸了一发两年前默默入过的cp……没剧情,没逻辑,基本没考据
本史盲强行开义普的车,求各位宋史大佬包容一下小萌新
 
长春
  
“此生余念,无阶上达,庶来世得效犬马之力。”
    
皇帝微抬着眼,坐在他那张玉钿金厢的宝座上边,听地下卑立的臣子朗声奏对。
太平兴国八年,仲冬的新雪如期而至。他仰颈看去,遥遥的重檐峨殿、飞阁玉楼,都已经看不清楚,天穹夺鲜,遍地积素,数不尽掀动飞洒的淅沥雪粉,从蔼蔼层云里撕落下来,把他心满意足地困坐于紫垣中央时、那一双凡胎肉眼所能目及的全部乾坤,他思慕了半生、肖想了半生,也终于用半生光阴换取的河沙世界,都铺得干干净净,天地上下一片茫然。
皇帝又瞌了瞌眼帘,显出一丝困顿无聊的神态。宋琪是垂着头的,实在没有看见皇帝在某一刹那,因他所描绘的芹心,抑或只是因殿外被踏得狼藉委积的琼瑶迹上,那一片犹如刀山剑树般锋锐森长的白光直刺天颜,所不经意流露的恍惚和厌倦。他依旧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他讲话像东流水似的,押在簌簌飞雪声下头,音清质琅地说:
“臣既闻普此言,今复闻宣谕,君臣之分,可谓尽善矣。”
  
太平兴国二年,三月壬申,内官初赐清明火。河阳三城节度使赵普奉朝请,乞赴太祖山陵。
三日后,帝授普太子少保,留京师。
  
次日又是一犂春雨,微微泼火雨,草草踏青人,那雨水筛瓦穿窗,浇着汴梁城外柔柔的春草杨花,也打在静谧沉闷的宫中府中,把糨子窗屉潲得发潮。悬山顶子上脊兽和走兽蹲坐在这人间阴世里,天沟口流出的雨水一串串抛在碧芭蕉上,窸窸窣窣地响个不休。过了小晌午,雨慢慢收住了,天还灰阴着,一簇一簇的腻云拢日,密匝匝透不下一丝光来。屏后的明间门既合着,吱喽开了,过了一会又闩上,赵普只当是送饭的鬟婢,正身坐着没动,低头看书。天色黯淡,灯纱也不搪风,让先前开门时吹偃了一截,他便起身揭开笼子剔了剔蜡芯,忽被人拦腰抱住。他上身一僵,只听耳畔飘下来个低柔的嗓音在笑:“卿好清闲。”
“官家。”赵普面色如霜,却又叹了口气,“官家要臣做什么——是要臣学那卫国女,愿言思伯,甘心首疾么?”
赵炅棕黑的眼珠子里边硬铮铮封着层寒意,远较先帝白皙柔秀、亦更阴郁深邃的面孔上,却张扬出不加掩饰的高兴情致来。皇帝摇了摇头,笑道:“卿这个时候,在朕面前拿腔作样,委实没有意思。潘岳不是说了吗?‘荣华晔其始茂兮,良人忽已指背’。奔赴太祖陵寝,我都准卿去,卿该到先帝寿材前拊灵一哭,才不枉了这首诗,教我兄长知道,他身后我也不曾把你撇开,不曾屈却了你了。”
赵炅说得轻很畅快,满眼都是饱含快意的得色。
赵普给抱着动弹不得,背上贴合的身躯是和耳畔撒开的吐息一样滚烫的热度,春衫清凉单薄,胸膛里那一副心腔震动的幅度,他都觉察得到。赵炅等了一会,低头轻轻抚摸他紧绷的消瘦腰腹。
他闭了下眼,回头问:“官家要臣做什么?”
字字铿锵。是将金丝捶入黄铜,将玉璞沉进湖底的金石之声;是把比干的胸膛剖开,把龙逄的身躯碎磔,取出一颗热蓬蓬、活生生的赤心来。
那碧血淋漓泼撒的声音,和他青色的平静双眼表里相衬,赵炅忽然笑了起来。
  
阴沉沉的灰云越积越高,犹如宝花斜插的乌绿发髻一样,盘缠在雪光朦胧的苍穹上。长春殿里,再度奉敕开镇的两朝元辅俯首呜咽,他匍匐在天子足边,手中捧着一卷真气四溢的御制诗文,他那早已不复清润的嗓音,也因为难以压抑、难以克制的感激流涕,而不禁微微地过腔变调:“陛下赐臣诗,臣当奉恩沐手,铭感刻石……”
“……与臣一身朽骨,同葬幽冥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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